败荷莲、骸骨天和小玉离开了,负责清扫的员工进进出出地布置着房间,准备迎接晚上的客人。
尸眠野在庭院中透风,恶伐灭走了过来。
“你,喜欢那个败荷莲吧。”,恶伐灭站在尸眠野的身边说。
“对。”,尸眠野不否认。
“………”,恶伐灭低下了头,心情低落地咬着手帕的一角。
“我不知道你脑子在想些什么东西,但是如果你在这里不希望使用真气的话,我也不会勉强你。”,尸眠野将双手插在腰上,活动着自己的腰部,机械的关节发出了卡啦卡拉的声音:“如果你因此陷入危险中的话,我也会尽我的所能来保护你的。”
“真的?”,恶伐灭有些惊讶的问道。染上淡淡唇印的手帕从他的口中松脱。
“你是百花,而我是你的保镖啊。”,尸眠野笑了出来:“在这里就好好地扮演我们的角色吧。”
听到尸眠野是这么说的,恶伐灭的心中有一些不高兴,但更多的是开心。
正如尸眠野之前所说的,自己在这里确实变得有些奇怪了。
恶伐灭看向自己的手,在来到这里之前,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这么的白嫩。
一直在寻求保护的,也许就是自己吧。
“不过,你放心好了,今晚不会有鬼………”,尸眠野点着自己的头说,看上去像是知道了什么。
“为什么?”,恶伐灭问道。
“这你就不用知道了。”,尸眠野转身离开,他用鼓励的语气对恶伐灭说:“你就安心的接待今晚的客人吧。”
说完,他便走进了保镖的房间中。
当晚,又是一个满月之夜,今晚的月亮和昨晚的相比,说不上哪个更圆。
恶伐灭迎来了自己的客人,他在和客人寒暄的间隙向暗门望去,尸眠野应该正守在暗门的后面吧。
昨晚鬼再次出现的消息没有传出去,今天每一名百花都有自己的客人。
镜花,尸眠野第一晚碰到的那个保镖的百花,是这家店的头牌,她的居所比恶伐灭的更加豪华,与这豪华相衬的,是镜花的美貌。
无需施以粉黛的容颜,还有先天柔和的身形,镜花的性别可以说既不是男性、也不是女性,而是“镜花”了。
每夜前来的客人中,不乏误以为自己可以永远获得这位美人的傻瓜。如同镜花其名一般,镜中的花朵,是什么东西都无法触及的,除了欣赏的目光。
你想做的除了欣赏之外的任何举动,都会被冰冷的镜面阻挡在那个世界之外吧。
镜花今天的客人,有点不一样。
他的真气御行马比牛还要高大,虽然是马,但是它却有着虎的双目和狼的牙齿。那匹马有着一身漆黑的皮毛,若非身上的筋脉发出白光,它在黑夜中疾驰的时候,人们只能听到凭空响起的雷声。
而那个人完全配的上这匹马。
不是这匹马的话,是没办法载动着雄伟的身躯的。他的头发白的吓人,又长又密,披散在身后就像巨兽毛发制成的披风一般。
而他的脸,则被黑色的鬼面具遮盖。
面具的额顶镶嵌着碧绿的宝石,鬼的眼睛由透光的蓝色琉璃制成,鬼头上突出的双角和鬼口中外露的獠牙则是白色的钢铁,它们光滑的表面上仿佛流动着光线。
华美的鬼面称不上恐怖,但是鬼扭曲的双眉,让人感到了这副面具中的愤怒,使人无法亲近。
这位客人下马后来到了镜花的居所,但他似乎不想将鬼面摘下,他轻轻的按动鬼面两侧的机关,鬼紧闭的嘴巴便张开了,露出了苍白的皮肤和血红的嘴唇。
看到出来迎接的镜花,那双红唇便向两边咧开:“哟,我还以为女装都是些不男不女的恶心货,没想到比一般的女人还要漂亮。”
他像是掠夺一样的搂住了镜花的腰,和镜花走入了屋内。
虽然他是第一次来,但是无论是吃喝还是欣赏镜花的歌舞,他的举动都毫不客气,就像“一切以自我为准则”那般。
渐渐的进入了可以称为深夜的时间。
镜花正在弹奏着琵琶,那个男的躺在席上,慵懒的用一只手撑着脑袋。
烛火照在鬼面的琉璃双瞳上,如星般耀眼。
突然,琉璃眼中的火光摇动了起来。
那个男的直起了身子,又慢慢的躺了下去,冷笑从鬼面下传出。
“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喜欢扮鬼呢。”,那个男子看着无声无息进入的鬼说。
是的,就在镜花拨动琴弦的时刻,有一只鬼走了进来。
“我,就是鬼!”,鬼纠正道。
它的身上披着破烂的布衣,那是这家店保镖的制服,它的头颅和它的身躯一般大,却一点也不可爱,因为那个头就像是活人的头一样。
鬼的舌头耷拉在它的嘴边,细小的牙齿歪斜着插在黑色的牙龈上。它的眼珠因为愤怒而几乎要从眼眶中射出,眼白上布满了粗壮的血丝,那些血丝好像有生命般在搏动着。鬼的头顶不能说秃,因为一团火焰正在它的头顶燃烧。
鬼的手中握着保镖的刀,它用刀指向镜花:“无论是外形还是心,你们都是世上最奸诈的骗子……啊,我好恨啊!”
那个男子像看戏一样看着那个鬼。鬼走向镜花,并举起了刀。
镜花全无惧色,大声喊道:“三郎!!!”
鬼看向暗门的方向,但是暗门并没有打开,它便继续向前,镜花紧盯着鬼,再次大喊道:“听到了么,三郎!!!”
暗门中传来了碰撞的声音,那个男人呵呵的笑了出来:“原来如此。”
鬼像是威胁似的,将刀砍下,但只是轻轻的碰到了镜花的头,镜花挥起手中的琵琶,砸向鬼的身体。
琴弦崩断的余音在房中回荡,镜花的虎口因为用力过猛而震裂,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掌流下。
“三郎!!!”,镜花大怒,为什么偏偏是在今晚,那个老实的三郎到底跑哪里去了!
暗门唰的打开,又有一个鬼冲了出来。
从暗门中冲出的鬼扑在了原来的鬼的身上,将它推开。
镜花瞪大了眼睛,他看着冲出来的鬼:“你是……三郎?!”
冲出来的鬼悲伤的说:“是……”
被推开的鬼轻松的呼出一口气:“好险,差点成为自己的黑历史呢……如果你再不现身的话,我也成了扮鬼的无聊家伙了。”
说着,尸眠野将头套摘下,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:“这个头套透气性也太差了吧!”
鬼的模样的三郎懊恼地指着尸眠野:“你、你………”
“我什么我啊,你可以装作鬼袭击百花,我也可以啊。还是说………”,尸眠野将身上的破烂衣服扯下,露出了机械的身躯:“我特意挑这个时间来访,让你很难堪?”
还躺在席上的男子看到尸眠野的义骸,轻轻地发出了感兴趣的“哦哦”声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,我无法快速地变换形态的!”,三郎无法相信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晓。
“什么?变换形态?不是皮套么!!!”,尸眠野大吃一惊。
“你不知道么!!!”
“啊,那个……我一开始想的是,穿上那身皮套要花很多时间,脱下来也不方便……”,尸眠野在一瞬间意识到了自己运气有多么的好。
在那个老实的保镖穿上皮套准备去作案时扮鬼来访,迫使他只能穿着皮套出面。因为那个保镖对镜花的痴情,所以说他一定会不惜暴露也要出面的。
甚至,这件事就连镜花也参与其中。那样的话,穿上皮套的保镖就不会有任何犹豫了,他会穿着皮套大摇大摆的走出。
接着,尸眠野将他制服,再找之前的受害者来指认。
至于为什么会确定是三郎,那是因为被袭击的都是大火的百花,袭击顺序也是按照名次由前向后排列的,跳过头牌这种行为,实在是太异常了。
可是,尸眠野并不确定三郎今晚一定会行动,他原先准备用吓唬三郎和镜花的方式问出真相。
虽然尸眠野的推理漏洞百出而且极其牵强,但是因果报应让所有的巧合发生在了同一个时间!
“这也……这也太(没道理)了……”,鬼模样的三郎听了尸眠野的解释之后,露出了悲哀的面容。
他进行了全身的指缝改造,让自己变身后的样子像极了一个鬼。鬼的脸部可以做出僵硬的表情。
鬼的苦涩表情只会让人觉得可憎。没有人会怜惜三郎,他的失败除了时运不济,更多的是咎由自取。
可是败露罪状的人大多会感到被冒犯。人们总有伤害他人的理由,无论是为了自己的私欲,还是为了更可悲的目标,这些理由对于其本身来说,都是最合理、最不容置疑的。
我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美好,这有什么错?
这虽然没有什么错,但是妨碍到他人就不对了。谁都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因为别人的罪行而变的不美好。
可是,人的思想有时是世上最难以改变的东西,尤其是误入歧途的人。
比如,三郎。
“死……你去死啊!”,三郎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让生活恢复正常的方式,那就是杀了尸眠野。
“平白无故叫我去死,我可不会答应。”,尸眠野拔出腰上的佩刀,试着挥舞了一下:“应该去死的人………是你啊!”
“哦吼~有好戏看了。”,那个带着鬼面具的男子一点也不感到紧张或害怕,他抓起一把盐炒花生,往嘴里一扔,咯滋咯滋嚼了起来:“真不错。今晚的钱花的值啊……”
三郎用请求的语气说:“帮我保护好镜花,拜托了!”
那个带鬼面的男子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话:“真是没办法,谁让我的售后服务这么贴心呢。”
“我买下的时间还没到。”鬼面男子将要逃走的镜花拽向自己的怀中,他用指头骚着镜花的脸说:“陪我一起看吧,女人!”
镜花只好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对峙的尸眠野和三郎。
三郎将腰间的刀抽出。虽然和其它保镖的刀形制相似,但是他的到更亮、更重。
“为什么要逼迫我!”,三郎质问着尸眠野,并水平挥出一刀。
寒光从刀身上闪过,黑色的真气被挥出,尸眠野赶忙举刀格挡。
“果然……”,尸眠野手中的刀被黑气断成两截,他的身体也被砍出了一道横向的裂纹:“是把烂刀呢!”
尸眠野将断刀扔向一旁,无奈地耸了耸肩:
“百谷千山万兰枯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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